EUREKA_theNefelibata

【GGAD】可能性

x.w:

*如果他们在一个没有那么残酷的世界相遇,一些可能性。




1.当阿丽安娜遇见麻瓜的时候,她没有因为他们的袭击受到创伤


(她是个顶厉害的女孩,受到创伤的是麻瓜,好吗)


“哈!胆小鬼!跑吧!”阿丽安娜冲着落荒而逃的麻瓜男孩们大喊,挥舞着一小节枯树枝充当魔杖,上跳下跳,把头发甩到脸上,“知道怕了吗!你们明天会变成蟾蜍!蟾蜍!”




2.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阿不思最吸引盖勒特的不是他的魔法天才


(而是他的心,灵魂,美丽的红发和有点笨拙的微笑)


从厨房探出身子来的年轻男孩有着盖勒特见过的最美丽的红发。让人一见难忘的蓝眼睛正紧张地看着他。他的微笑在礼貌的同时有些害羞,使得盖勒特发现对方正试着不要太刻意地盯着他的脸。可爱的红晕正浮上苍白、散布雀斑的脸颊。


“你要,嗯”美丽的红头发说,伸手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,“你想来点茶吗?”


盖勒特一见钟情了。当因为那一刻,他觉得,自己可以容忍这个男孩是麻瓜。




3.当他们坐下说话的时候,他们没有谈论巫师征服世界。


(事实上,他们太紧张也太分心了,事后完全无法回想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蠢话)


他们肩并肩地坐在阿不思卧室的小床上。


阿不思,作为稍微年长的那个,试图在尴尬的沉默中打开话题。“你看魁地奇吗?”


盖勒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,他正忙着望进那双明亮的,无比动人的蓝眼睛里,“魁地奇,就是那个巫师们骑着扫把,追着……”


“……追着球的运动。对,就是那个。”


他们久久地,无言地凝视着彼此。


阿不思是第一个发现他们从膝盖到大腿都紧紧贴着的人,他清清嗓子,试图不引人瞩目的退后。如果他那算得上落荒而逃的姿态也算的上隐蔽的话。


“我,呃,我再去给我们拿点柠檬雪糕。”


盖勒特看着他的背影,嗓子干渴,尽管刚喝过一杯茶,好奇着对方脖子后面一簇短短的头发下的肌肤尝起来是否也像柠檬。




4.当他们越走越近时,阿不思没有催生盖勒特的野心


(他催生从来都是,也只是他的激情)


“你还想谈谈巫师和麻瓜共处的现状吗?”阿不思问他,书本和羊皮纸在他们身边散开,羽毛笔和墨水瓶被遗忘在一旁。盖勒特盯着他那开合不停的、形状优美的嘴唇。


“不,不真的想。”


“噢。”阿不思说,在对方的目光下紧张地湿润嘴唇。


盖勒特倾身向前,如愿以偿地在潮湿的热度中品尝柠檬和覆盆子的香气。




5.在他们共处的两个月里,他们没有制定任何“伟大计划”。


  (他们几乎没花时间做任何事,除了彼此)


“我们真的得起床了,盖尔。”阿不思对着枕头喃喃道,尽管比起坚定的语气,挣扎的动作则显得半心半意。恋人的马虎的吻扫过他的额头,他颤栗着呼出一口气。


“为什么?”盖勒特说,在睡意浓重时有突出的德国口音。手指懒懒地把玩着枕头上散落的红发。“有谁规定我们一定要起床吗?”


“我们不可能一整天都待在床上无所事事。”阿不思轻声指责。


德国青年的手指放开红发,本能地向同伴棉布睡衣下光滑,温热的肌肤移动。“那我来给我们找点事做。”




6.当阿布福斯从学校回来的时候,他没有指责他的哥哥


(他觉得他哥哥有时候真的是块木头,但他仍然爱他)


阿不思试图阻止自己陷入慌乱中,绞尽脑汁想出某个理由,足够解释他在一个周一的中午仍然精神涣散,而不是在陪阿丽安娜读书,“阿布福斯,我很抱歉,我本应该为阿丽安娜——”


阿布福斯甚至没有听完他说话。他只是放下行李,朝他哥哥翻了个白眼。他的双手环住阿不思的肩膀,让对方一时间哑口无言。


“我这话只说一次”,阿布福斯说,声音不情不愿,但仍然温和,“但你,我非常愚蠢、非常迟钝的哥哥,和阿丽安娜一样值得快乐。”




7.之后,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三人决斗。那里没有人使用不可饶恕咒,流血或死去。


(他们之间发生的是三人打水仗,一个水淹的客厅,一堆湿透的衣服)


“我决不让阿不思再接近你。”阿布福斯冲盖勒特大喊,因为一,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威胁,二,他气坏了,因为德国青年用作弊的方式把一整个水桶扣在了他的脑袋上,而他的哥哥(亲哥哥!)甚至没有表现出要帮忙的意思。


阿丽安娜在混战中倒在了地上。


因为她笑得太厉害了。




8.两个月后,盖勒特没有立刻使用门钥匙离开。


(他光是要离开阿不思的卧室就已经非常困难了)


阿丽安娜和阿布福斯在餐桌上面面相觑,听着楼上床脚在木地板上的刮擦声。


“他们不累吗?”阿布福斯愁眉苦脸地切着培根,“这简直太荒谬了。我是说,阿不思甚至都不爱看书了。”


阿丽安娜耸耸肩。


“想开点,”她乐观地说,“至少他有在学德语呀。”


阿布福斯怀疑地看着她。


“虽然我想他大概也只能学会真棒再来这几个词。”她承认。




9.当暑期结束的时候,没有人的心为此而碎。没有一个人为爱错的人后悔一生。


(他们充其量只是有点难过,而且没有什么是一两个吻治不好的)


“盖勒特,把你的嘴从那个可怜的男孩身上移开。”他的姑婆说,“他必须要去上学了。”




10.后来,格林德沃没有成为黑巫师。


(他只是成为了一个喜欢穿一身黑的巫师)


“你知道,教黑魔法防御课并不代表你只能穿黑色。”


盖勒特被冒犯地挑眉。“黑色有什么问题吗?”


“除了平淡、乏味,给学生增加压力,以及你从十六岁开始就只穿这个以外?”


德国人戏剧性地捂着心口,“噢,这话来自一个喜欢红色蝴蝶领带和菱格毛衣,衣柜里还有灯芯绒——”


“天鹅绒。”


“——天鹅绒睡衣的人。我不知道,阿尔,你算不上我们之中的时尚专家。”


对方只是无可奈何地微笑着,用清洁咒去除巫师黑色外套上的一道灰痕。“至少我是唯一一个能忍受你的着装品位的人。”


“话永远不要说得太满,亲爱的。”盖勒特说,“而且你昨晚上也不是这么和我说的。”他低声补充。


话虽如此,在盖勒特有幸认识西弗勒斯·斯内普之前,还是过了几十年。




11.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登上魔法部的监视名单,并不是因为前者危险,或后者强大。


(而是因为他们真的分不清时间、地点和场合)


“你们不能就这样在麻瓜面前亲——卿卿我我。”忒休斯·斯卡曼德嘶声说,“他们是麻瓜,他们会受不了的!”


“愚蠢的,无知的,短见的麻瓜。”盖勒特评论。


忒休斯眯起眼睛。“别逼我给你们戴上魔法手——”


“不会再有下次了,忒休斯。”阿不思保证。




12.格林德沃前往纽约和巴黎,并不是因为刚刚逃狱。


(他只是为了某样愚蠢的争吵而出走,就像任何一个处在一段二十多年的关系当中,偶尔还是会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的人一样)


“你不能每次我们意见有分歧就假装听不懂英语,盖勒特!”


我当然可以!”巫师用德语高声回复,“立刻收回你的话,阿不思·波西瓦尔·邓布利多,否则我就从这扇门走……移形换影出去!”




13.邓布利多要求纽特前往纽约和巴黎,并不是因为寻找克雷登斯,或是挫败格林德沃,而且纽特也没有答应


(纽特是神奇动物学家,但很遗憾,终其一生也没有学会人类的求偶习俗)


“让我捋一下,教授”,纽特说,眉头因为专注而紧皱,“你们俩现在在冷战,因为几周前的早上,他评论你的发际线后退了。”


“你得承认,那非常的粗鲁——”


纽特心不在焉地挥手打断他,“然后你对他说了一样的话,还告诉他不仅如此,他还变胖了。”


“我只是委婉地暗示——”


“而现在,你希望我把这个,小礼物”,他晃晃手里的盒子,“交给他。这样你们又会重新说话了。”


阿不思满意地点头。“你从来都是我最好的学生之一。那是巧克力蛙,他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爱吃甜食。我想告诉他的是,他不胖,他可以随便吃。”


“而你不能亲自去做是因为?”


“我不能。”阿不思承认,“他认得我的猫头鹰。他甚至不让它进屋。”


“我很尊敬你,教授。”纽特说,没有比他更加诚恳的灵魂了,“但不要。拜托。我不要。”




14.当尼可·勒梅的安全屋派上用场的时候,并不是因为纽特、蒂娜或杰各布的需要。


(显然,年长的巫师们出于某种目的比他们更需要它)


“盖勒特和阿不思在楼上呢,”炼金术士告诉他们,出于他们不知道的缘故,似乎兴高采烈。他用干瘦的手指搅拌着试剂。“热烈得很。你知道,四十多岁的年轻人。”


纽特和蒂娜很专心,很努力地喝茶,试图高声谈论天气。他们是英国人,这本不应该这么难。


杰各布惊恐地睁大着眼睛。




15.当格林德沃在贝尔·拉雪兹神父公墓发表演说的时候,他的重点和麻瓜无关,而人们也不是为此前来的。


(他的重点向来只有一个,而就连巫师们也喜欢八卦)


“朋友们,兄弟们,同袍们,”他说,声音清晰而洪亮,“我爱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他是个让人心烦的、固执的傻瓜,但我希望我能在我的余生里拥有他的愚蠢。”


“多么动人啊。”奎妮说,眼睛闪烁着湿润的光,“你不这么觉得吗,亲爱的?”


杰各布继续惊恐地睁大着眼睛。




16.格林德沃并不认为魔法只属于少数人,或令巫师高人一等。


(他刚想张嘴就被人骂了一顿)


“别发疯。”霍格沃茨的变形课教授严厉地说,“尊重一个人,接纳一个人,爱一个人,想要和一个人共度一生。用双手去拥抱,用双唇去亲吻,用心去感受。这是人类最伟大的力量。尽管即便它有时也无法使我们免除痛苦或厄运,但却使我们永远不会被之击倒。想要战胜命运的决心,还有比这更伟大的吗?告诉我,其中的哪一样需要用到魔法呢?”




17.当邓布利多看向厄里斯墨镜,那场景并不来自他们的青年,也没有刺痛他的心。


(那景象如此寻常,几乎使他平静)

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盖勒特问他。


那场景和任何一面普通的镜子能照出的一样。他,盖勒特,两个中年人,因为琐事而神色疲惫。肩膀相互倚靠着。盖勒特的手指摸向他的。动作不小心也不犹豫,带着多年来重复的熟稔。


“没什么特别的。你。我。我们。”




18.1945年不是因为一场决斗而被人铭记。


(而是因为一场婚礼)


“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订婚了二十年以后才举行婚礼?”蒂娜问。忒休斯正在一旁烦躁地啜饮着香槟。纽特任由护树罗锅把金色彩纸装饰到他的头发里,因为他正分心看着当天的预言家日报。


第一场同性巫师婚礼:麻瓜们有的追了。


她毫不怀疑有一天,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巫师卡上会专门为此写上一行。


“从十来岁的时候就事实结婚的那种。”忒休斯干巴巴地说。


“你吃惊吗?”蒂娜问纽特,“当你在学校的时候……”


“嗯?”纽特茫然地眨眼,“喔。那个。不。我们在念书的时候就在打赌。那是多少年以前来着……当我们中的一个看到他们下课了以后在教室单独‘练习决斗’的时候……嗅嗅!放下那个!你不可以拿别人的结婚戒指!”




19.他们不是在夏天立下的血誓,那决定也没有让邓布利多后悔。


(他们在婚礼上这么做了,因为大多数巫师觉得那危险、性感又浪漫,而且毕竟不知名的人把他们的结婚戒指偷走了)


他们的手掌紧紧相贴着。那刺痛感比起温暖的触觉来说微不足道。


“盖勒特·格林德沃,你是否愿意——”


“是的。是的。愿意。”德国人说,“现在我能亲这个老傻瓜了吗?”


人群发出了不满的嘘声。


金发的巫师翻了翻眼。“真的?行。好吧。我美丽的老傻瓜。”




20.格林德沃没有在纽蒙加德城堡最高的塔里度过五十二年。


(他一样也住在城堡里,只是在某个更宽敞,更温暖的地方,和他愿意一起度过五十二年的那个人。)


“窗帘又怎么了?”阿不思说,被逗乐了。这已经是一年来第三次他发现对方正试图改变窗帘的图样了。


“我腻了。阿尔,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……多少年来着?”


他把原本细条纹图案变成了华丽的狮鹫图案。


“我不记得了,”阿不思告诉他,坐在扶手椅里,温和地说,“怎么样,盖尔,你也腻烦我了吗?”


盖勒特触摸他眼角的皱纹。“我不知道,”他说,“再让我观察个几十年吧。”




21.邓布利多没有死于115岁,或是阿瓦达索命。


(那是个不用早起的周日,伴随着爱人的吻)


“我们真的得起床了,盖尔。”


“谁规定的?”盖勒特说,把玩着枕头上一缕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变白了的红发。“今天是周日。我们想睡多久就可以睡多久。”


“我们不能一整天都在床上无所事事。”阿不思指责,微笑着,感觉对话像是来自遥远的回忆。


“我们当然可以。”他说,亲吻对方雪白的眉毛。


阿不思屈服了。


“等我醒来的时候,你最好别溜了。”




22.邓布利多结束一生的时候,没有把秘密带入坟墓。


(当需要知道的那个人知道的时候,那就不是个秘密)


“我告诉过你吗?”阿不思问。


“关于伟大的邓布利多一生的秘密?”盖勒特哼笑,“你是说在过去的九十八年,还是刚刚的五分钟里。”


他转过身凝视那双让十六岁的他曾经魂牵梦萦的蓝眼睛。“在你回答之前,对两个的回答都是是。”


“那你肯定不会介意我再说一次”,阿不思好脾气地说,“我爱你,盖尔。非常。”


盖勒特抚摸对方手背上不再光滑,但仍然温热的皮肤。“我知道,老傻瓜。”他说,“我知道。”



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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